感动孤独

霜哥

一个教书匠儿，就是倍令人尊重“先生”的那种称呼行当。这在偏远山村，有文化总是被没文化钦佩仰慕的糊口营生。似乎墨水摆在柜台上，原本几毛钱一瓶，可是若倒进了肚子里，那还得了，可是了不得的。夸张不夸张点形容，都是名声不菲，价值连城。就说有这么一位教书先生，原本城里人苗红根正，还戴着老花镜，总喜欢穿着长衫马褂，打远一看就像斯文的主儿，也就是俗称的人士。他有着园丁辛勤的美誉，在市区一所小学教书。按说这夫子应该乐于现状地生活，安分守己地工作。可问题总出在一个“缘”字儿上面，也记不得具体是哪一年了，肯定不是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岁月。因为，那个世纪已经相去久远。反正那会儿，这个小学教员自然朝气蓬勃，很年轻的，许多时候人生青春的梦想，都源于幼稚的心扉。就说那一年，这个有文化的教员，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更不知是怎么搞的，一不留神就辞去了公职，孤身一人独自跑到了，很遥远很遥远的一个山沟沟里，当上了村办民盼的教书先生。一片场院两间草房算是搭建起了临时的学堂，此后方圆数十里地的几十名娃儿就聚齐在这里上学听课。时不时也有大人们在闲暇之余，过来转转站站，瞅瞅看看，显然这个去处是山沟里的另一道风景。教书先生吃百家饭，这是祖上立的规矩，后人从不违背远古的法则。早午晚先生都在乡亲们家里轮吃，到谁家都是座上宾，受到热情款待。星期天或节假日，别处不许去，就留在村长家喝酒，这是村长起到带头作用的公然展示。而最令这教书先生感觉特幸福特陶醉的时候，就是这会儿片刻的饮食光阴。当桌上摆满很是实惠的炖菜，那位极为标致的山沟妇女，也就是村长老婆，给他烫上一壶热酒，再倒在杯里，他接过来一饮而尽，此时此刻他的心情，跌宕起伏，快乐无以复加。这种生活持续了数年之久，娃娃一个接一个长大，学生走了一茬又是一茬。直到有一天教书先生不再早起，已是日照三竿还未见上课的迹象。学生们都静静悄悄地站立在草堂门外，没有哪个娃娃愿意敲门打扰先生的清修。等大人们赶来的时候，这先生早是热烧不退，高度昏迷。被骡子车紧急送到乡里卫生所之后，又因医疗条件所限，再次转入到县医院就诊，结果是肝癌晚期。在这老先生生命的最后一刻，也就是回光返照的弥留之际。已是顾不上还有多位乡里乡亲在场，他紧紧地抓住村长老伴的手，断断又断断续续地从嘴角里，终于挤出来一个字儿：“爱”！然后瞑目合眼，与世长辞。其实那会儿，村长早在几年前，就死在了邻村寡妇的床上，可以说教书先生是有机会圆房圆梦的，可惜呀可惜，可惜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没有勇气，说出那个羞于启齿的字儿，这个梦也一直隐藏在他的心底。（QQ376257908)

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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