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来生》第十五章

张叶红

                                                                                             十八
      自从上次一吻之后，秋霜从未体验过的，人生无边的幸福就来到她的心中。她做任何事情，都有了动力和理由，有了方向和目标。她必需勤奋、努力、成功；必须越来越好，变高贵，变优秀，才能配得上远山的爱。她像一个涅槃重生之人，忽然的有了人生更大的梦想，她希望在写作方面取得更大的成功，她还想赚更多的钱来打造自己。所以，她除了上山运动和家务劳动以外，她还找了一个兼职的工作，剩下的时间，都用来写作，不停的写。
    她的一生从没有一个时间象今天这样忙碌。但她忙的愉悦，忙的开心，不在觉得孤单。因为无论每时每刻，在她的意识里，都有一个人陪在她的身边，而那个人就是----远山。他点燃了她生命之火，他把他一生的激情通过那一吻，传递给了秋霜。使秋霜的生命，在晚年的时候，也闪烁起最美丽的，最绚烂的火花来。
    她爱远山，这种爱一开始就存在。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感情的加深，这种爱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坚定起来。她爱他，这种爱没有任何企图，任何目地，只是一份单纯的、象怀春少女般纯纯的爱。只要他爱她，能偶尔的看到他，陪着他聊一聊，侃一侃，温暖一下彼此孤单的心灵，她觉得，就算是不常在一起，那也算不了什么。她对他的崇拜之情、敬仰之情、喜欢之情、爱慕之情，就像八月十五那轮又大又圆的月亮，窥探着世上的一切，觉得一切都是美好的。并且相信远山对她的爱，也像自己的爱情那么纯净而深厚。
    说实话，他们的关系，因从前的：特殊身份，年龄，家庭等问题，使他们在爱的门前举步维艰，徘徊不前。可是到了今天，他们的关系，因为那一吻，而骤然的改变了。两个人仿佛被这股光辉四射的爱力所包围，又像被爱情所浸透。深厚的爱力叫他们忘记了社会，忘记了家庭，忘记了责任。那种心灵的相融，对于他们来说，是那么强烈，那么新奇，那么神圣，那么震撼。他们现在的感觉，就像一个骑着骏马向前飞奔的骑士，只看到景物向后退去，凉风扑面而来，屏住呼吸，心胸充满醉意，而忘了这世上的一切。不会想到路程如何，马会不会冲进深渊。因为他们清醒的理智完全给风刮走了……就是那天他们投入对方怀抱的那阵旋风。
    再次见面，他们没有过多的语言，只是心灵和眼神的交汇。此刻的他们，多么希望能成为隐形人，多么渴望能拥有上次秋霜所说的隐身草。那样他们就可以彼此黏在一起，放心大胆的、光明正大的、手挽手的、不受干扰的在一起说说话、唠唠嗑、聊聊天，或许……还可以欺负欺负对方。 可是老天并没有赋予他们这种能力，想要单独的，不受打扰的在一起，还是要费尽心力的选择一条不常有人走的小路。
    他们一前一后的，静静的走着，终于来到上次他们拥吻过的地方。他们站住，彼此凝视着对方，两个人的眼睛里都闪烁着爱的火苗。终于，远山一把把秋霜拥进怀中，他们的嘴唇紧紧的、紧紧的、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他们深深的相吻，似乎借助这一吻，把自己所有的感情，所有的思念，所有的激赏都表露无遗。此刻的他们，内心只有一个字----爱，这甜蜜的，深邃的，不为家人和社会所理解所接受的----爱，其余的一切全都消失了。什么担心，害怕，自私，心计。所有的一切，全没有了……灵魂上的阴影一扫而空。这充满霸气的远山，这冷淡而孤傲的秋霜，全有股强烈的欲望，那就是倾心相许，舍身忘我。此刻他们认不得自己了，他们的心，面貌，他们的矜持，他们的骄傲，什么都改变了……几分钟之内，只有纯洁，舍身，忘我，和那一生不会再来的时间……
    好久好久……远山抬起头来，他望着秋霜，他的目光诚恳而温柔，真挚而热烈，他喃喃的说：
   “秋霜，秋霜！天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天知道我有多欣赏你，天知道我有多佩服你。”
    秋霜紧紧的拥着远山，她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伸出手去，她去抚摸远山的脸、眉毛、鼻子和嘴唇。并用手臂紧紧的环抱着他的腰。还把耳朵扑伏在他的胸膛上，她听着他的心跳。
   “你在干什么？”远山抚摸着她的头发。
   “我在听你的心跳。同时在感觉着你，体会着你，熟悉着你。免得有一天我们分开了，或来到另外一个世界，而不认得你！”说到这，秋霜的眼圈红了。
    远山看着秋霜的眼睛，深深的，长长久久的看着她。他在那双忧郁的，大大的眼睛里，不但看到了莹莹欲下的泪珠，还看到了哀愁和热情。那么丰富的热情，那么痛苦的热情，那么善良的热情。
   “你喜欢我吗？”秋霜轻声的问着远山。
   “喜欢！”远山很肯定的说。
   “爱我吗？”
    远山点了点头，没有正面回答，“你知道的，你那么聪明！”
   “有纸和笔吗？”
   “干什么？”远山很疑惑的问。
   “我要把它记下来，把你的言行记录下来，免得你以后赖账。”
    她刚刚说完这句话，远山的头又俯了下来。他炙热的呼吸吹在她的脸上，他用手托住她微向后仰的头，他又一次吻住了着秋霜，更加热烈的亲吻着她。他的嘴唇落在她的脸、额头、鼻子、眼睛、最后停留在她的嘴唇上。秋霜的思想又一次飞走了，她不能移动了……她在反应着他，本能的反应着他。那种晕眩而昏乱的感觉又一次来到她的身上，她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怦怦怦……的响着……响着……
    听着自己的心跳，“多美的音乐！”她在想，她望了一下天空，“多蓝的天空！”她又在想。她微笑的闭上眼睛，尽力用她的全心去体会这幸福而美妙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