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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简介: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中国大地刮起了一股收藏热。处于边远地区的塞北小镇乌丹也上演着一幕幕尔虞我诈的人间悲喜剧。盛世收藏的后面到底会有多少古玩商布下的圈套和陷阱?
楔子
乌丹镇,又名紫城。说起这镇名,倒有一番来历,据说在古代这里叫紫城,而皇帝住的地方叫紫禁城,后来地方官吏怕皇帝怪罪下来决定改换地名。内中有一位擅长丹青的高人建议说:“不如将紫城易做乌丹”。众人皆惑。但觉此名古怪,问之为何?高人说;“我常绘画,调色时黑红合之为紫色,而黑红者、即乌丹也”。众人听完皆拍手叹服。以后千百年来此名一用至今。这个拥有数万人口的塞外小镇坐落在内蒙古翁牛特旗境内。翁牛特旗被誉为龙凤之乡,据说著名的红山文化期的大玉龙和陶风杯就出自这里。在辽代,这里更是契丹人活动猖獗的地方。辽人在这里建州筑城,不可一世。至今还留有永州和丰州的城址。境北的西拉木伦河依然恒古不息地流淌着,似乎在向人们诉说着契丹文明的兴衰和青牛白马的美丽传说。到了元代这里又成了成吉思汗的外戚鲁王的封地。直至明清时期,关内汉人大量涌入,这里更是人烟稠密。丰厚的文化底蕴使得这里像一座文物宝藏,九十年代初不断有来自远方的文物收藏家、学者、和大量的文物贩子慕名而来寻找他们需要的宝贝。这种环境下,小镇古玩商应运而生。
第一章酒干倘卖无
侯指挥,这个以收破烂为生的年轻人整日骑个自行车穿梭于小镇市井之中。因为与人说话时喜欢指手画脚,就有人给他起了个侯指挥这么个雅号。时间长了大家都这么叫他,除了家里人之外,倒很少有人叫得上他的名字了。他倒是很受用别人这么叫他,就连他本人也认为自己有指挥千军万马的才能。别看现在收破烂,那是怀才不遇呀。侯指挥除了喜欢钱之外他还喜欢三样东西:书、女人、和酒。看书喝酒是他每天都能享受到的东西,只有女人他也就想想罢了,至多也就在街头过过眼瘾。因为他还算是一个顾家的男人。家里还有妻子和女儿呢。他可不能放纵自己。他喜欢读历史故事,什么三皇五帝、秦皇汉武与人说来总是头头是道。但有时也会独自吃酒喝的烂醉如泥。侯指挥不修边幅,要是打扮打扮他也蛮帅的,光是那一米七八的个头也会让小姑娘心动。他每天早出晚归的游荡于小镇的各个旮旯胡同之中,除了用他那破罗一样的喉咙喊着破烂换钱之外,偶尔他还会装出世态炎凉的熊样唱几句酒干倘卖无。久而久之人们熟悉了他的声音,每当听到他的歌声就会不由自主的给他找破烂。
这天,侯指挥吃完早饭就骑车子出来了。他的自行车后面左右焊上了两只大铁笼,收到的破瓶烂罐他都会放在那里面。每次满载而归后他都会去一个最大的收购站卖掉,每回都能赚上十多块钱。尽管他不太满意自己的收入,但他认为这样至少还自由些。他可不想去那些大大小小的建筑工地当泥腿子。想想那些力工还不如自己呢,他侯指挥怎么能整天让人家指挥着干那些搬砖和泥的烂活呢。相比之下他感到自己活得很值得骄傲。
眼看快转一天了,可收到的货连一只铁笼都没有装满,想回去还有点不甘心。于是他就左拐右拐的到了南山居民区。他依旧用他那破锣嗓子开道:“破烂的买、破烂换钱.....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侯指挥可着嗓子连吆喝带唱的吼了半天也没有人出来搭理他。“今天真犯邪呀,家家都这么干净了?唉,今天就这命了吧回家喝酒去”。侯指挥嘴里嘟囔着一来气就要回家。正在这时,只听身后有人说:“小伙子,到我家来我家里有”。他一听心中暗喜:真是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呀。转回身一看,却是他认识的老徐头。他们以前曾经成交过几笔生意。他听说过这个老头无儿无女,老伴早去,是个脾气古怪的孤老头。侯指挥答应着跟老人走进了院落。他很失望,除了几个易拉罐之外并没有别的货色。他收货的时候最喜欢和那些老头老太或小孩打交道了,因为他们大多不知道价格,特别是小孩牙子,给他几毛就蹦着高跑了。一遇到这类人他就心中窃喜,而且把价格压得很低,几乎每次都能的手。他还给这类人起了个时下比较流行的名称叫“弱势群体。”他这样做并不怀疑自己的人品,做生意嘛,哪个傻瓜不想多赚钱?要怪就怪这些弱势群体们不懂得市场行情。而他侯指挥,从来都认为自己是一个精明的生意人。他以前宰过这老头两次,(宰就是捡便宜的意思)那两次油水特旺,都是成倍的赚,而且货色也很多。可这次那几个易拉罐白给又能赚几个钱。一向寡言的老徐头看着他失望的表情竟然笑起来。侯指挥奇怪地望着他说:“老爷子笑啥呀?屋里没有了吗?再找点呀?”“小伙子,你干这个几年了?一天能赚多少钱呀?”老徐头似乎没有听见侯指挥的问话却反而对他拉起了家常。“我干这行还不到两年呢,赚不多,就是闹个生活呗,收不着东西呀,这行是越来越不好干了。”侯指挥警惕地说。对于自己的收入情况他从来都不会真实地告诉别人。他不知道人家的居心为何,他可是怕有些人觉悟了加入他的行列抢他的饭碗。“小伙子,你除了收破烂老辈子的东西你收不收?”老徐头询问着,浑浊的双眼射出渴求的光亮。侯指挥听完心中一动,心想老辈子的东西不就是古董吗,是古董就值钱。一想到古董,他就有点羡慕他的表弟唐四。那小子原来是偷鸡摸狗游手好闲,最近却摇身一变,在车站摆摊又收又卖的搞起了古董,整个人狂的专抽五块钱以上的烟。侯指挥心里想着脸上却不漏声色,他不紧不慢地问:“是什么老辈子的东西?我看看。”“咳,你看我这么大的年岁了,又无儿无女的,好东西就是留也留不住了。趁着身体还硬朗能吃能喝的,还是卖点钱花花吧。”老人不无悲凉地说。“就是的,您这么大岁数了,又没有接班人,不如趁早卖点钱享受享受。”侯指挥从老人的目光里读懂了他的意图,也为自己暗自庆幸起来。
“对呀小伙子,走,咱俩去屋里说”。两人进到屋里,老头掀开一节大红柜,从里面搬出一个小箱子来。小箱子一尺见方,紫红色的木头上雕龙刻凤很是精致。在箱子的中间挂着一把一推开的老式铜锁。老徐头从腰间掏出了一串钥匙打开了那把老锁。侯指挥好奇地把脑袋探了过去,他想尽快看到箱子里到底是什么宝贝。“都是祖上留下来的东西,不瞒你说我们家呀,过去可是个大户人家,光佣人就四五个呢。我小的时候家里东西可多了,后来闹土匪都被土匪抢去了,再后来共产党来了分光了我家的田地,从打那我家就败落了。”老人边说边打开了箱盖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布包。看得出来,他还是很伤感。老人将布包放到炕桌上面小心翼翼的揭开了它神秘的面纱。原来里面是一只绿色的翡翠手镯。侯指挥把手镯拿在手里看了看漫不经心地说:“就是这个呀,我表弟家里有好几对呢,不值钱不值钱。”此时的侯指挥对古玩一窍不通如同盲人观画。他确实在他表弟那看到过这样的手镯,而且看到过一个农村妇女只花了一百块钱就就买走了两只。他当时等那个女的走了之后就问唐四是不是卖少了?唐四却诡秘的一笑说:“两只赚八十不少了,这东西是假的,潘家园多了十元一个。”侯指挥那时惊呆了:好家伙,卖一对镯子就顶我跑四五天的了。他曾经几度产生过改行卖古董的想法,但是听很多人说这个行业尔虞我诈的布满陷阱,自己又不懂行所以就没敢干。这年头假货太多了,唐四就买过一回假货赔了贰佰多块呢。搞古董可能一时会赚很多钱,可是说不上哪天一眼看不好就会连本带利的赔进去。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干自己的老本行好,虽然收入不多,但是只赚不赔。:“什么,不值钱?我这可是上等翡翠呀,这要是在民国最少得五百大洋。看来我是找错人了,你小子不但不识货也买不起。”老头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只手镯收进小箱“咔”的一声上了锁。“你走吧”老徐头下了逐客令。侯指挥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惹得老头的怪脾气又上来了只好陪笑道:“大爷您别生气,我也就是随便一说,东西我也看了,我相信您说的,您能给我看您的东西也说明咱爷俩有缘,我是买不起,但是我借钱也想买,我倒不是想倒卖赚钱,我只想买回家去给我媳妇戴,您就说个最低价吧,看我这个穷收破烂的能不能接受。”老徐头听他这么一说脸色稍有缓和。只见他捋着胡子说:“本来想要你三千块钱,看你那熊样就给两千吧,一分都不能少了。”两千啊,这么多,这可是我半年的收成呀。侯指挥不动声色却暗自吃了一惊。沉吟片刻他突然猛地一拍大腿一副气壮山河的样子说:“好吧,老爷子,现在天色已晚身上现金不够,明天上午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那就一言为定?”老徐头问。“一言为定”侯指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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