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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那确实是一条避静的、没人走的小路,但绝没有远山形容的那么富有诗意。小路的周围象中午的沙漠一样干燥空旷和孤寂;又象一个残缺的到了暮年的老人一样,若有若无。尽管远远的确实还有些树木,但看起来都很瘦瘠,绝没有什么很好的树荫,更无动人之景。
秋霜跟在远山的后面,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第一次她和他的距离这样近,而周围又这样静。甚至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心跳声。
她看着身边的远山,看着那个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想着远山,那个大名顶顶的、呼风唤雨的远山,尽管他老了,但依然相貌堂堂的远山,她不禁自惭形秽。自己----一个年华老去、普通平凡的女人,以远山的实力和名望凭什么能真心的喜欢她?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当时没有拒绝他?还像个顺从的小绵羊似的跟在他的身后?
她咬咬嘴唇,有些生气,生自己的气。她想返回去,想逃开,但她竟发现,那个内心深处的----渺小、卑微、憔悴、孤独的另一个自己,是多么渴望永远跟在远山的身后,像个影子一样,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此时的远山也在心里想着秋霜。想着比自己小很多又事业有成的秋霜;想着一直洒脱幽默而现在却默默无语跟在他身后的秋霜。想着想着想到了自己的年龄,他那与生俱来的“优越感”顿时被不安和惶惑所代替。
他停下脚步,和秋霜并排行走。他们挨的很近,秋霜就在他伸手可碰的地方,但他却不敢越雷池一步。他望着秋霜,很温存的注视着她。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对年龄的差距怎么看?”远山终于提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秋霜在远山温存的注视下,内心已经开始慢慢的暖起来。当她听到远山提到年龄,又提到差距,她怔住了。她完全没有想到,远山也会如此介意自己的年龄。立刻,她的脑筋转了过来,原来,远山也有弱点,也会心虚,也会为自己的年龄伤脑筋。想到这,秋霜的内心完全松弛起来,她的信心又回到了她的身上。想了片刻,她朗朗的开了口:
“你所说的年龄差距,是男人对男人,女人对女人,还是男人对女人,女人对男人?”
远山被她这几句问,绕的有些晕。
“你在说绕口令吗?”他问。
“当然不是。在“审讯证人”之前我要把问题弄弄清楚哇”秋霜一脸的无辜相。
“审讯?你当这是法庭啊?”远山一脸的哭笑不得。
秋霜却又一本正经的接着说:“人生就像一个大大的法庭,每个人都在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演得好的人,成了法官。把人生演砸的人,就成了罪犯。特别是婚姻,看过【围城】吗?城外的人想进去,而城里的人想出来。在我看来,婚姻何尝不是一座华丽的监牢,它锁住了青春,锁住了爱,又锁住了自由。它把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锁在一起,然后每天为柴米油盐酱醋茶而奔忙。特别是有了孩子,这个孩子堂而皇之的成了那把锁的主人。你的一生,是否出这个门,都要为他考虑。”
远山没有插话,静静的听着,在品味秋霜的话。秋霜顿了一下,见远山没有反应便问:“你在听吗?”
“当然,我不但在听,而且还在想。”
“想什么?”
“当然是在想你的长篇发言那。”
“噢,我还以为你又在想人类社会的进步和发展问题。”
远山听到这,竟一下被她气笑了。他小声的说了一句:“小坏蛋。”接着又大声地说:“你还没回答我的关于年龄差距的问题。”
“那你也没说到底谁和谁的差距呀!”
“当然是男人和女人那,因为这个世界就这两种人。”
“男人和女人嘛……”秋霜想了一下说到:“听说过一句俗语吗?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三十豆腐渣。”
“ 噢,还有这种说法?”远山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秋霜又接着说:“男人八十可以娶十八岁的小姐,那叫老夫少妻;而女人八十找十八的小伙,那就叫变态。所以你不用担心你的年龄,你离八十还远那,你还可以和十八岁以上的小姐成为朋友。”
远山听到这里,感觉像是被秋霜摆了一道。但这一道,叫他听着心里很舒服。
他们说着,走着,这时来到一个大坡的地方。坡不但有些陡,还有像梯田似的坎,坡的一侧还临着一条大沟。
远山先下了第一个坎,然后转过身把手递到秋霜面前,柔声地说:“下来把,没事。”看着一直犹豫不决的秋霜,他又加了一句:“来,抓住我的手,你会很安全。”
秋霜在心里笑了,为了他后加的那句话。他是多么小心翼翼,多么怕犯了她的忌讳。但是,他依然是那个充满优越感,有大家风范的远山啊。
秋霜伸出了手,把手交到远山的手中。当俩只手握在一起的一瞬间,秋霜意识到,不----应该说,从来还没有,见过一双能这样传达感情的,含义无穷的,激情充沛的手了。
远山紧握她的手,秋霜觉得,那只男性的,指头节又粗又硬的大手,握得她从手上痛到心上。然而这种痛是满足的。这时侯,那好久以来积压在秋霜心头的,那些忧郁的情绪,好像忽然之间都化开了,并化成美丽快乐的火花。当她从远山的脸上也看到同一种快乐时,她躲开了他的注视,她的脸红了……像初恋的小女生那样,脸红红的,心脏也怦怦的跳个不停。
过了好多个沟坎,远山一直拉着秋霜的手没有放开。
道路开始平坦了,秋霜抽出了自己的手。盯着满脸笑意的远山说:“这些像梯田一样的沟坎,是你在位时带领大家《农业学大寨》时修的吗?”
“啊?”远山被问住了,面对这张像孩子一样调皮的笑脸,他又呆住了。
秋霜又接着说:“难道你知道几十年后的今天,要和一位女士路过此地,而山坡太陡,所以命人修了像梯田一样的坎,对吗?”
听了这样的话,远山带着种崭新的新奇和惊讶,他研究性的看着秋霜。他想不明白,这些古怪精灵的语言,怎么能那么顺畅的从她的口中流淌出来。
看着这样的远山,秋霜用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说:“你这样傻傻的表情,当心被人绑票。特别是在这《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荒无人烟、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就你这身价,要你个几百上千的。”
听到这,远山终于说话了:“几百上千?我就值那么点钱吗?”
“我还没有说完那,几百上千的后面要加个万字,要连起来念。”秋霜笑嘻嘻地说。
听完秋霜的话,远山忙拉了她一把说:“那咱们还是快走吧。不过----我看你更有被绑票的可能。”
“我?怎么可能。劫色,人老珠黄,劫财,兜比脸还干净那。绑我干嘛?”
“那可不一定啊……很可能绑匪和我一样带了有色眼镜,或者绑匪和我一样长了双慧眼,再或者绑匪和我一样是英雄所见略同。”远山意味深长的说着。
“再或者绑匪曾经做过市长,再再或者他的名字也曾经叫过远山。”
秋霜说完这两个或者之后,他们两个都再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不知不觉间,他们以来到山下,来到公路。他们依依不舍的在这里分了手,各回各家。但爱的种子以在他们心中发芽,并在渐渐的茁壮生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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