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定南中》 (一)蛮族北上
公元一九四年五月八日,怀揣伟大梦想的蛮族首领孟获率军从建宁出发了。
他没有想到:从此以后,戎马一生,已是无法再回故土。但他永远不会后悔,因为他是天生的战士,他是蛮族不朽的灵魂。
成都霸主刘璋先生受到他的本家兄弟刘大耳无情的攻击,尽管他的总体实力强于大耳,但秉性暗弱的他总是担心和害怕,因为大耳的两位兄弟都是万人敌。于是乎,他力邀孟获北上抗击刘大耳。
早就对沃野千里的川中颇有想法的孟获二话不说,立马出兵。北上川中的路有两条:一是朱提,二是越嶲。究竟走哪条,蛮族内部意见不一。弟弟孟优力主走越嶲,然后趁机拿下刘璋的汉嘉,直逼成都;夫人祝融则力主走朱提,下江阳,直逼江州。而号称蛮族第一猛将的兀突骨则表示可以兵分两路,齐头并进,阿会喃、忙牙长、木鹿大王则随声附和。但掌管征兵工作的金环三节的一句话就打消了孟获刚兴起的齐头并进策略:国库少金,征途漫漫,不宜分兵两路,应先集中优势兵力,击其一处。
经过慎重思考,孟获决定先拿下朱提再说。大军先在云南集结,尔后向朱提方向挺进。同时,在董茶那和朵思大王的建议下,孟获派出众多哨探分别前往朱提和越嶲两个方向探路。
却说云南城西北百里处有一洞,名曰银冶洞,洞主杨锋,乃汉蛮之后,其父本是川中普通民众,因见战乱四起,故南下避祸,后易汉俗,习蛮礼,娶蛮女,就于此定居下来。杨锋自小,虎背熊腰,彪悍异常,年少便四处拜师,习得一身好武艺。他天生神力,善使大刀,刀唤“劈山”。一刀使出,开碑裂石,端是勇猛无比。曾有族中勇士不服,前来挑战,还未逼其使刀,就已被打得落花流水。时间长了,周遭众人都很服气他,故奉其为主。杨锋自小便以蛮人自居,偶见汉人欺负蛮人,便会上前打抱不平,久而久之,他渐渐觉得,蛮汉之争必须要用一种更激烈的方式来解决。自此,他便于洞中开始有计划地训练族中子弟。蛮人天性本就好斗,日久,洞中竟然聚集了三千勇士。这些勇士,力大无穷,赤手可博虎豹,骁勇无比。
这日,杨锋听得手下报告,云南城内正在召集有志之士从军,振兴蛮族。他异常兴奋,立马带上三千勇士,直奔云南。三千人马,颇有声势。离城十里,便遇孟军哨探。杨锋说明来意,哨探忙回马急报孟获去了。
孟获闻得,有异人相助,大喜过望,忙大开城门,亲出迎接,奉为上宾。然后,拜其为前军副将,自领其手下三千勇士,加入蛮族第一勇士兀突骨所部,听其调遣。
兀突骨身长丈二,不食五谷,但以生蛇恶兽为饭,身有鳞甲,刀剑不能侵。他本是建宁东南七百里处乌戈国的国主,素有大志,常对旁人道:“谁说蛮人不如汉?但教吾出,定教汉人求饶!”后遇孟获,竟夜长谈,顿引为知己。他深服孟获的雄才大略,故举国投于麾下。而孟获更是欣赏其志向和武力,拜其为军中主将,节制其余诸将。诸将对此甚是不满,其中尤以董茶那和带来洞主为甚。二人皆是少年从军,跟随孟获已近十年,大少征战数百起,自是不将一新人放在眼里。虽兀突骨形象举止甚怪,他们也不以为意。
兀突骨初时不愿与其较量,然而拗不过其再三挑衅。遂笑对二将:吾且立于此,汝可持器击吾胸,吾绝不躲避,若吾身亡,吾自负其责;若无恙,以后但听将令,休得呱噪!二将闻言,匪夷所思,此非自寻死路耶?然其本人不在乎,二将也不怕。三人遂立下军令状,声言生死但安天命,不责他人。
但见带来洞主抽出一刀,轻轻抚摸一下,仰头望向兀突骨道:“此刀名唤雷斩,皆因其铸成之日,雷鸣电闪,而自此每用之,便有风雷之声,斩钢断铁,锋锐异常,汝当小心了!”言罢,一刀横斩,直朝兀突骨胸口奔去。带来洞主虽不想要兀突骨的性命,但还是想好好教训一下他,让他出点血。然而,刀锋触及他身体时,却似乎听到金属相交的声音,然后刀锋下滑,所用力道瞬间消失。他呆住了,不明所以。
却见兀突骨拍了拍他肩膀,然后朝董茶那示意。董茶那见带来洞主无功而返,情知兀突骨必然身怀异术,却也不惧。跳将出来,朗声道:“吾有一弓,名唤‘破甲’,专破那些身披重甲之人,汝可接得?”兀突骨不答,只是朝他示意了一下,令他废话少说,放马过来。但见董茶那弯弓搭箭,“嗖”的一声,箭若流星,并携风雷之声,直袭兀突骨胸口。旁人见状,不由暗自为兀突骨担心。却见,兀突骨神色不变,不闪不避,任由箭枝直刺胸口。然箭触其身,却如中败革,无功而落。董茶那顿时目瞪口呆。诸将见其竟然刀箭不入,自叹不能,皆服。
且说孟获点卯聚将,拜兀突骨为前军主将,杨锋副之,统一万军士,率军先行。但见五千步弓箭手,三千重甲兵士(系杨锋原部)和两千轻步兵列队朝朱提迤逦开去。孟获自为中军统帅,祝融夫人副之,阿会喃、董茶那和朵思大王分别为军中大将,掌管军马,率军两万。孟优则为后军主将,忙牙长副之,统领五千人马,专门负责后勤补给,粮草押运等事宜。令木鹿大王镇守永昌,金环三节节制云南,带来洞主护卫建宁。
经过四个多月的长途跋涉,大军前军距离朱提已不过数十里了。兀突骨下令军队于一高处扎寨安营,然后派出斥候再探朱提,务必摸清朱提城的详细情况。斥候带来的消息是:朱提城为黄巾叛党所据,头领名唤张天吉,自称是原黄巾首领张角的儿子。其手下有二将:一名赵天,善使一对板斧;二名钱山,善使大砍刀,力大无穷。另据传,张天吉本人似乎还曾得到仙人指点,有撒豆成兵的本领。城中守军约莫三万人左右,其中,约莫一万多名训练有素的猎手弓*,一万多名啸聚山林临时拼凑的山贼和一万多名黄巾贼党羽。
听得斥候介绍,兀突骨只是冷笑:“装神弄鬼!吾且先围他城池,引他出城厮杀,斩他一二将军。看他如何对付?”
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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